2012年10月6日星期六
相声:影帝外传
作者: 曹向东
乙:今天啊,我给大家说段相声。
甲:在这演出呢。
乙:是啊。这个节目是相声。
甲:相声节目好啊。
乙:很多观众爱听。
甲:各位观众也许对我们不熟悉,隆重介绍一下。这位(手指向乙),中国最著名的相声演员……
乙:您太过奖。
甲:(拍自己胸)就是我。
乙:这位没羞没臊。哪有自己夸自己“中国最著名”的?
甲:那应该怎么说?
乙:你应该这么说……我知道你是谁呀?
甲:哎呀,感情你不认识我。仔细看看,看我这衣着,这言谈,这举止。
乙:眼熟,好像在哪见过。
甲:说明你呀,不常看电视。家里订报纸吗?那上面也经常有我。
乙:想不起来。您给提个醒。
甲:我有个外号,你肯定听说过。
乙:还有外号?您的外号是?
甲:影帝。
乙:噢,原来您是电影演员。
甲:这位外行,拿我当演电影的了。
乙:不是你自己说的“影帝”嘛。
甲:那是外号。
乙:您到底是干什么的?
甲:跟你一样,相声演员。咱俩是同行。
乙:相声演员?我怎么没看过你演出呀?
甲:晚会呀,小剧场呀,给钱太少,不够挑费,所以我很少参加这类演出。
乙:这位口气还真够大的。那么您一般都在哪演?
甲:我长期在中南海说相声。我是中南海说唱团的。
乙:还真没听说过。
甲:这是国家机密。我经常面对成百上千的记者和外宾,大型演出的时候也可能观众上万,给他们说相声,使出我的拿手绝活,观众那个鼓掌啊:“好!再来一个!”
乙:得,中南海改戏园子了。
甲:《新闻联播》经常给我转播。
乙:还没听说《新闻联播》是曲艺节目呢!听您这么一介绍,我猜出您是大概哪位了。
甲:觉得我的表演怎么样?你给提点意见。不用怕,说说。
乙:没意见。
甲:说说吧,比如我的缺点,我改。
乙:你要真想听,我就从专业的角度说说。我感觉你的表演太做作,语速太慢……(被打断)
甲:没有缺点,难道还没优点么?
乙:噢,原来是想听表扬啊!你最大的优点,我看就是不要脸了。
甲:这什么话!你呀,肯定是五毛!
乙:告诉你,记住了啊,五毛是你自己雇的,得在你身边找。你先把这层关系弄清楚。
甲:我身边?(环视四周)那不就是你么?
乙:还认定我了。告诉你,我,一名普普通通的相声演员,演出挣工资,不是五毛,连自费五毛都不是。
甲:那,那你就是租地下室的“吊丝”,没错吧?嫉妒生恨,瞧不得别人比自己好。我知道一小撮吊丝骂我,我可不怕。古人云:“天变不足畏,祖宗不足法,人言 不足恤”。古人说过:“知之为知之,不知为不知,是知也”。古人又说了:“同行是冤家”。古人还说了:“你哪个单位的?”
乙:这是古人说的么!后边两句不是。
甲:你不喜欢不要紧,我的观众爱听。知道么,热心的观众给我评了八大罪,弄得我都不好意思,呵呵。
乙:八大罪状,我听说过。好像有卖国,连贪带占,封网站什么的。好多人签名。
甲:不许你谣琢我的独立人格。
乙:还“谣琢”呢,这词太老了。
甲:古人云:“你哪个单位的?找你们领导!”
乙:又是这句,没新词啦?
甲:八大最,是说我最好的意思。我也记不清啦,因为大家都知道我为人比较低调。
乙:谁这么不开眼啊!
甲:我记得好像有这么几条,“相声演员里官职最高”,“官员里说相声最好”。
乙:还别说,这两条很符合!
甲:还有“美国人最喜欢的相声演员”,“公知最喜欢的相声演员”,“轮友最喜欢的相声演员”,……
乙:别说了,往后没好东西了。
甲:所以,中国最著名的相声演员,我影帝当之无愧。
乙:这位一点也不谦虚。既然你是相声演员,为什么外号叫影帝呢?
甲:小孩没娘,这说起来话长。
乙:满带俏皮话的。
甲:我生在天津一个相声世家。
乙:这么说,你祖辈都是说相声的。
甲:不,我伯父是说相声的。我遗传了我伯父说相声的基因。
乙:也不知道这家怎么遗传的。
甲:我的伯父,老艺术家,艺德好。解放前长期给日本人说相声。
乙:汉奸啊!
甲:什么话!
乙:那时候投靠日本人的,都是汉奸。
甲:汉奸这个词,早从我的词典里抠掉了。
乙:你的词典也太霸道了。
甲:看来,以后得把“汉奸”设为过滤词。
乙:也就你干的出来。
甲:或者把“汉奸”的定义改一改:汉奸,汉奸,就是说别人是汉奸的人。哎,这个真好!大家鼓掌!
乙:你说晚了,你们中南海说唱团有人说过了。
甲:不可能!从来都是我抢别人戏。
乙:说实话了。
甲:我小时候,学校功课少,放学早。放了学,先不回家,直接去听相声。演出的这个地点在南市,熟悉天津地理历史的观众都知道。
乙:嗯,也叫“三不管”。
甲:说书的,说相声的,唱曲的,拉洋片的,都在这儿。
乙:对。
甲:你想,从我家宜兴埠到南市,这一来回不近了。
乙:可不,最少也得三四个小时。
甲:就爱听相声!我伯父看我是块材料,说:跟我学吧!
乙:你说的不对,我们相声这行有规矩,不收家属做徒弟。
甲:不是收徒。你说的我懂,这不是收徒,就是指点指点我,带我入门。学差不多了,就上台表演。
乙:看来你学的不错啊。
甲:那是。我伯父说:你上台得有个响亮的艺名。我看你学相声勤奋刻苦,四门功课样样都会。艺名就叫秦桧吧!
乙:还是汉奸啊!大汉奸带着小汉奸。
甲:不要瞎说!
乙:秦桧是大奸臣,勾结番邦,出卖国家,害死岳飞,人人都知道。
甲:不一样。我是勤奋的勤,开会的会。
乙:听着都一样。
甲:我也说,秦桧这名不好听啊,换一个吧。我伯父想了想:要不叫禽兽吧,你自己挑一个喜欢的。
乙:禽兽多难听啊。
甲:相声的英文叫Talk Show嘛!勤奋的勤,Talk Show的Show。勤Show,从小就跟国际接轨。
乙:禽兽还不如秦桧呢。
甲:我想想也是,还是叫秦桧吧。秦桧,杰出的青年相声表演艺术家,从此红遍天津“三不管”及周边街区、菜市场和澡堂子一带。
乙:瞧这地方。
甲:可惜呀,解放以后,政府就把我们取缔,不让演了。
乙:对了,汉奸都被镇压了。
甲:什么话!你要再提这茬,我就老太太抹口红——
乙:这话怎么讲?
甲:给你点颜色看看。
乙:咱说相声不带武打的。
甲:不让我演,拉倒!干什么不一样吃饭!于是一咬牙,一跺脚——
乙:怎么样?
甲:我就上大学了。
乙:上大学有这么简单么?
甲:我底子好啊。虽然登台几年,学校的功课也没落下。
乙:哦。那么你在大学学的什么专业?
甲:这可是高科技了,地质。毕业以后,长期在地质队工作,钻穷山沟,受死洋罪了。
乙:等等,听着不像话。你说相声的,怎么跑去研究地质了?
甲:因为地质和相声有密切联系。
乙:地质和相声怎么能扯上关系?
甲:我问你,相声有四门功课,对不对?
乙:对呀,相声有说、学、逗、唱四门功课。
甲:地质属于学。
乙:这我就不懂了。地质怎么是学呢?
甲:你看,野外采集矿石样品,拿小榔头凿矿石,你就当它是敲鼓。一边敲鼓,一边学唱。
乙:噢,你给来来。
甲:(学过门儿,唱)吊炉烧饼扁又圆,那油炸的麻花脆又甜,粳米粥贱卖俩子儿一碗,煎饼大小你老看看,贱卖三天不为把钱赚,所为是传名啊,我的名字叫刘宝全。咚!哗啦!
乙:怎么啦?
甲:石头敲碎啦。
乙:好。这段是相声《八大改行》里边的京韵大鼓。
甲:听这个。再往里边儿再看哪,又一层,大清以上那是大明,大明坐了十六帝,末帝崇祯不太平。三年旱来三年涝,米贵如珠价往上边儿升,有钱的人家卖骡马,没钱的人家卖儿童,男女老少遭了不幸了,嘡嘡次不隆咚仓!哗啦!
乙:怎么啦?
甲:又敲碎一块。
乙:嗬!太糟蹋东西了。不过唱得倒是不错,这段是学《拉洋片》。
甲:还有,再听这个。火红的太阳刚出山,朝霞铺满了半边天,公路上走过来人两个呀,一个老汉一个青年呐,诶~。咚不隆不咚。
乙:好,这段是董湘昆的《送女儿上大学》。京东大鼓你也会。
甲:那是。不光是学唱,我还利用业余时间,自学了古今中外的相声理论。
乙:你等等吧,相声是中国的语言艺术,外国没有。
甲:表演理论都是互通的。我看过亚当•斯密的相声本子《富贵图》。亚老先生那水平真高,就是普通话差点,咱实话实说……
乙:什么呀!别说了。那叫《国富论》,是经济学著作。
甲:对不起,我说错了。我记得是俄国人,对了,叫斯坦尼斯拉夫斯基,写的《论共产党员的修养》。
乙:又错了。那叫《演员的自我修养》。
甲:哪一本书来着?年头太久,记不清了。
乙:你看的哪本书还不知道么?
甲:内容就是,怎么把一个共产党员演得非常像。
乙:共产党员是演的呀?那得处处严格要求自己,提高自己的觉悟。
甲:反正学过以后,优秀共产党员的称号,咱年年能评上。
乙:还是装的。
甲:管它那个!经过长期的野外自学,我的相声表演水平大有长进。后来,托改革开放的福,我的表演才能终于有了用武之地,走出穷山沟,重新登上相声舞台,并且正式拜师。
乙:你的师傅是哪一位?
甲:我师傅的名字不能提。
乙:为什么呢?
甲:因为是徒不言师,说出来太不尊重。
乙:我们说相声的没有这种规矩,你不提出来,别人不知道。
甲:那我说说。我师傅姓赵,道教的居士,道号叫紫阳真人。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。人们都说:赵老板好,说的比唱的还好听。
乙:那不是好词儿!
甲:师傅说:你正式从艺,得有个艺名啊。我说:我以前有一个艺名“秦桧”,后来政府不让用了。
乙:你就别提秦桧了!
甲:师傅说:有个说相声的老前辈叫“穷不怕”。
乙:是有这么一位。
甲:咱们演员得紧跟形势,响应号召,带头发家致富。依我看,你就叫“富不怕”吧!我说:这名字好啊,比秦桧可强多了。从此以后,我富不怕在师傅的关怀和指导下,改编和演出了一大批优秀的相声作品。
乙:都有哪些作品?
甲:像传统相声《夸住宅》,我给改了。
乙:你改成?
甲:《夸房市》。房价立刻大涨,房地产商那个乐呀!
乙:那还不乐,房奴就惨了。
甲:《大保镖》,我改了。
乙:改成?
甲:《杀开血路》。《洋药方》,我改成《改革颂》。《天文学》,我改成《仰望星空》。《九艺闹公堂》,我改了,《九长老闹京城》。
乙:这个还结合时事。
甲:《卖布头》,我改成《卖国企》。《卖估衣》,改了,《卖国企》。《卖春联》,改了,《卖国企》。《秦琼卖马》,也改了。
甲、 乙共同:《秦琼卖国企》。
乙:我就知道。咱还会点儿别的么?
甲:还有啊,《报菜名》,那是贯口活,嘡嘡嘡嘡,一气呵成,说好了不容易。
乙:瞧的是真功夫。
甲:我给改了,《蒸蒸脆骨》。
乙:这菜名惨点。
甲:说错了,《粉蒸排骨》?不对!好像是《蒸蒸媚骨》?
乙:也不像话。应该是《铮铮铁骨》。
甲:铁骨?我可得有啊!
乙:对!忘了这茬了。好好的传统段子,你为什么非要改呢?
甲:相声改革不能停,不改没有出路啊。你不光要会正改(政改),还得会歪着改、反着改。不好的段子要改,好的段子你先把它说砸了,也得改。
乙:简直是败家仔儿。
甲:老艺人们给我们留下的传统相声有好几百段,经过我一改,你猜怎么着?
乙:翻了一番?
甲:一段都不剩啦。
乙:对呀,都糟蹋光了。
甲:没了旧相声不要紧,还有新相声呢。
乙:你还会新相声?
甲:对了,新相声我也创作了不少。像歌功颂德的《改革开放就是好》,揭露阴暗面的《制度问题就是糟》,还有批判四人帮,防止文革重演的忆苦思甜相声《你得反思》。
乙:这些名字听着够磕碜的。
甲:从此,在中国相声界,我一炮打响,红了。国内外媒体称赞我是赵派相声的新秀。
乙:怎么出来个赵派相声?
甲:我师傅姓赵啊。
乙:我把这茬给忘了。
甲:我还有一搭档,给我捧哏的。他老站里边,台词很少,除了“嗯”、“啊”、“着”、“是”,就是一句“别挨骂了”,最大的表演特点是严肃,面无表情,能把观众逗乐了。他今天闹嗓子,没带出来。
乙:不怎么样。
甲:现在,我们赵派相声已经传到了第三代。
乙:这么说,你儿子也说相声?
甲:你以为呢?
乙:我记得,……我也以为是说相声的呢。真悬呐!
甲:你知道的事儿太多了。在我的影响和熏陶下,我儿子也走上了艺术道路。他叫云柏,在北京德云社说相声,“云”字科的学员。
乙:以你的年纪,你儿子起码应该弄个“德”字辈啊?
甲:我也这么想,可是人家不让,说我父子俩儿在“德”这方面有些欠缺。
乙:好,人家都看出来了。
甲:现在我也要收徒啦。想跟我学相声吗?
乙:不用,我有师傅。
甲:不拜师也可以,我指点你。我们赵派相声有特点,文哏为主,以说见长。说的天花乱坠,口吐白沫,到最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。
乙:抽风啊!实在不怎么样。
甲:学唱方面,我们擅长传统的曲艺形式,学唱歌曲我们不拿手。不过我们说唱团里有唱歌好的,你可能听过。
乙:谁呀?
甲:那位戴宽边的大眼镜,长得跟周立波似的,裤带提到胳肢窝,曾经给美国总统唱《我的太阳》。
乙:知道,太知道了。还会用英语说相声的那位。
甲:对!你要想学,我可以给你引荐。
乙:谢谢,不用。
甲:不学拉倒,我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。
乙:你能有什么事?
甲:常言说得好:“不如意事常八九,可与人言无二三”。出名之后,我也有自己的烦恼。
乙:什么烦恼?
甲:知己甚少。你算算吧,茅淤屎,张蚊蝇,还有一个外国人佐利克,就这几个朋友。
乙:太对了!你整天跟它们混一块,臭味儿都把人熏跑了。
甲:你不知道,跟着他们演出,来钱快。
乙:就认钱。
甲:发家致富嘛!
乙:对呀,你的艺名就叫“富不怕”,名副其实。
甲:那天,我师傅叫我了:你来学艺不早咧,钱赚得不少咧,狗仔队都来咬咧,现在大事不好咧。
乙:你师傅说快板呢,怎么说话还赶辙?
甲:师傅说:徒弟,我来问你,你虽然叫“富不怕”,可是你现在这么富,真的不怕么?
乙:你怎么回答的?
甲:我想了想:怕,仇富的太多。师傅说:其实我也怕。
乙:他怕什么呀?
甲:为师我富得就够提心吊胆了,你现在比我还富啊!我说:师傅,您给出个主意吧。师傅掐指一算:一二三四五,金木水火土,你命中缺“德”。
乙:你师傅也瞧出来了。
甲:废话!缺“德”之人,以后演出得多下基层,参加义演,多拉主顾。不要露富,像你现在这身行头就不行,名牌西服太显眼,知道吗?你应该穿旧夹克,再来双旧旅游鞋。
乙:就是今天穿的这身。
甲:我再给你画个符带身上,经常诵念“普世价值”四字箴言,必能逢凶化吉。
乙:你师傅还会画符念咒?
甲:他是道士啊。
乙:对了。
甲:还有,“富不怕”这艺名以后也别叫了,招眼。
乙:那叫什么?
甲:师傅想了一个钟头,没说话。
乙:起个好的艺名真够难的。
甲:师傅睡着了。
乙:我说的呢!
甲:从那以后,我没有艺名了,观众不干呐!
乙:对呀,怎么报幕啊。
甲:有一次下基层演出,张嘴刚说了一句台词“我来晚了”,就有观众叫倒好,把我赶下去了。
乙:就因为没有艺名?
甲:不,那地方刚刚闹灾,死了人。
乙:活该!没揍你算你幸运。谁让你去那里说相声的。
甲:都怪地方上组织得不好,这事儿事先没通知我。
乙:自己出错还怪别人。
甲:正巧,那阵子我接了几个广告,又客串了几部电影。于是热心观众给我起了个代号,“影帝”。
乙:噢,敢情“影帝”的外号就这么来的。这么说你演电影也行?
甲:把“也”字去了。就是行。
乙:嗬!
甲:像感情戏,宫廷戏,武打戏,战争戏,我都拿手。因为我学过《党员的自我修养》。
乙:就别提这本书了。
甲:这不最近嘛,我参演了一部大片,演正派男一号。
乙:还真不简单。
甲:这部电影,集凶杀、悬念、恐怖、搞笑、情色、犯罪推理、帮派争斗于一体,带枪战和武打。高成本,大制作。那车祸,拍得和真的一样。演职员表里,光是名字打黑框的就好几个。
乙:好家伙!
甲:编剧、导演都是从好莱坞请的。
乙:美国好莱坞?
甲:不,一个姓郝的师傅,从莱芜请的。
乙:山东莱芜啊?不一样,差着行势呢。莱芜我知道,那地方出产布鞋,没听说有著名的编剧导演。
甲:对,就是莱芜,我这双旅游鞋就在莱芜定做的。
乙:谁问你啦!
甲:偶尔也得提倡用国货么!
乙:用国货干嘛还偶尔啊?
甲:现在影片已经杀青,马上要公映了。回头我送你票,你看去。
乙:不去。没兴趣。
甲:你要是等不及,美国新瘫人电视台的网站上有剧透,呆会儿下台我给你抄个网址。晚上没人的时候,你上网看看。
乙:看黄色电影啊?怎么非得晚上没人才能看呢?
甲:白天看,容易让人逮着。
乙:还是黄色电影!
甲:怎么你就不明白呢!这么给你解释吧,我最近根据这部电影的剧情,改编了一个化装相声剧,情节上作了简化,所以我一说你就明白了。
乙:那你给说说。
甲:打竹板,响哗楞,(乙插嘴:数来宝。)我是五道杠的三好生。(乙插嘴:装嫩呢。)
五道杠,街上走,看见三道杠的小朋友。
三道杠,学雷锋,帮着军属烈属做卫生。
学雷锋,冒傻气,我看他十有八九在演戏。
你演戏,有野心,抢我的五道杠那是真。
找老师,去汇报,他的劣迹我知道:
逛妓院,骂记者,偷拍老太太上厕所。(乙插嘴:太下三滥了!)
卖毒品,涨物价,李刚是他的干爸爸。(乙插嘴:嚯!)
开赌场,贪公款,聚众冲击中国驻华大使馆。(乙插嘴:这部门哪找去!)
贩军火,炸卫星,还阴谋勾结本拉登。(乙插嘴:行了!够分量了!)
要抓他,很容易,雇佣南京徐老太倒在地。(乙插嘴:杀伤力够猛!)
先抓住,再定罪,搜集罪证我不怕累。(乙插嘴:我听着累了。)
开大会,甭讲理,三道杠给他撸到底。
乙:你损不损啊!
甲:我们这个相声剧,原计划六一儿童节首演。
乙:怎么偏赶在儿童节啊?
甲:拍给小孩看的。
乙:这剧情也就能骗小孩。
甲:后来跳票了。
乙:那叫延期。
甲:都一个意思。因为中间改了几次剧本,有几个临时找的群众小演员说,剧情漏洞太多。
乙:好家伙,连小孩都骗不了,还演个什么劲儿。
甲:你这是不懂艺术,人家懂艺术的都翘首以待呢。前几天,在国家大剧院,我的相声剧终于正式首演了。
乙:是啊。
甲:满座,一万多观众。
乙:有那么多座位吗?
甲:尽是自带板凳的,还有站着听的,蹲着听的,趴着听的,挂墙上听的。
乙:相声《卖挂票》用这了。
甲:连我们相声界的老前辈,乱邦老先生也去了。
乙:谁?
甲:乱邦,长期在青少年中从事相声推广普及工作的老艺术家。(做抓耳挠腮、上蹿下跳的动作)同志们,相声一定要从娃娃抓起。
乙:这是猴啊!
甲:活泼嘛!乱老前辈长期从事青少年工作,所以非常活泼。演出结束,乱老前辈来到后台(上蹿下跳):您辛苦!恭喜发财。
乙:这问候语老点。怎么让这样的人带小孩呢?
甲:因为《周易》中讲了:“小人勿用,必乱邦也”。就是说,青少年工作非常重要,不要随便用人,只有乱邦同志能担当此任。
乙:这不是胡批嘛!
甲:你说的没错,乱老前辈的本名还真姓胡。
乙:这是哪跟哪啊!
甲:乱老前辈在后台,紧紧握住我的手:你演得真是太好了,真是皮儿薄馅儿大,催人尿下。
乙:什么词儿啊!
甲:为了押韵么!
乙:那叫催人泪下,不是催人尿下。
甲:我们演出把大门都锁了,中间不让上厕所。所以老先生憋不住了。
乙:那还不尿下!怎么连门都锁了?
甲:怕观众跑了不回来。
乙:简直是受罪。
甲:乱老前辈说:敢问阁下是哪位的高足?我说,师傅姓赵,道号紫阳真人是也。学生不才,另有一事相求,不知前辈可愿帮忙?乱老前辈说:哎,你师傅与我是莫逆之交,有事尽管开口。学生尚无艺名,还请前辈给晚生起一个。乱老前辈想了想(继续抓耳挠腮)。
乙:唉,别挠啦!
甲:既然是赵老先生的高足——你的艺名有了!
乙:叫什么?
甲:就叫赵高吧。
乙:还是奸臣啊!
(完)
来源:http://blog.dwnews.com/post-241368.html
订阅:
博文评论 (Atom)
没有评论:
发表评论